这是他踩中一块险些跌倒时发现的,各种细纹或
四下空旷的原野,露头的只是路两旁的野草。
他朝前走,一缕莫名的风吹来,他不得不侧过头,风迎面走过,木讷话语含在微睁的眼中。
他烦恼,于是低下头,眼睛却看不着路。
他的身体往脚的方向挪动,脑袋在肩膀上颠簸。
地上的碎石不知何时多了起来,这是他踩中一块险些跌倒时发现的。
他抬起目光,尽头何时变得那么遥远,他有些后悔把头抬起了。
也许只是不愿把头再放下去,他转过身,抓住身边的细干向后看去,一条无尽的空气隧道仿佛正冲着他吼叫,路的两旁,已被尖尖的林海铺满。
粗韧的树干斜立着,它们总是一起要迎着风曲下腰来,有些怪状难看的,偏偏往别的方向昂头,也难免被压着一齐躺下。
这些树足够高大,那也不错,只要小心点,倒不用担心被碰着。
他往里走,又打住。
莫名的声声入耳,像是金属在摩挲树皮,一片极大的怪状阴影压在青绿之上,一晃便又过去了,他心想那是什么,该目睹一下才好,身体才又赶忙向后退去。
路上有好多奇形怪状的巨石,正自莫名的微微跳动。
他小心翼翼的避开,脚下的路忽然随之颤抖,这让他的直立变得艰难,他真想挪动腿脚,好去倚靠那边的大树。
颤抖愈发剧烈,他只得让身体匍匐,他似乎毫无其他行动的必要,他索性懒得再动了。
铺天盖地的轰鸣声笼罩过来,漫天的嶙峋滚石,卷携着亟待释放的嗡嗡激流,将他身上的空气碾轧而过。
也许是那么点幸运,他还能闷声吐气,也许是他将身体贴得够低。
世界忽然变暗,又由暗转黑,一袭夜幕从地平线掀起,好似越过了空间,瞬息降临到他的眼前,化作一个巨大的口袋,不停的将黑暗埋入其中。
他将堕入黑暗,他不是无力爬起,他已然变得毫不在意。
“小心”
空灵一声激励,效果立竿见影,他猛然间爬起,思维随之惊醒。
眼前的黑似被那美妙的声音刮淡了,显出暗来,只看见漫天的黑点,被笼罩在黑暗中的巨大时空罗盘驱赶着涌来。
他慌忙将身体贴在近处一块大黑斑上,感觉到那是一块石头,手脚便尽力抓住凹陷处,这岂非临时的选择,他几乎做不到更好。
最后一只脚堪堪搭上时,他尚未来得及为勇气睁眼,所有一切便呼啸而至,将所有一切淹没。
漫漫黑暗转而潮水般褪去,光芒撕咬开无数道缝隙,夜空转瞬披上一件白衣,他勉强睁眼扫了下面一眼,林海正在远离,大地却好似向他逼近。
他揉尽眼前的晕眩,暗自心惊,就在刚才,在那如同末日的黑暗吞噬下,他虽充满勇气,却自知生死已由不得自己。
黑幕野蛮扇出了那一掌,巨石流星般射出,直至落入天际,这是好运吗,也许只是痛苦开始的手段。
他依然紧抱着巨石,它已经飞的足够高,渐渐远离风的呼吸,他眷恋风的呼吸,如不在此高处。
视野里出现了一只鸟,很大,几乎遮住了半边天,那鸟正向他靠近。
他不愿继续抱着一块即将坠落的巨石,时机一到,他即踩踏石顶跃向那只鸟,巨石的呼啸声远去。
他跳得很用力,那只鸟近在咫尺,他的手扯着身体逼近,他感叹自己的手怎么不连在一起,那么他就轻易抓住这鸟了。
他阖了一下眼帘,奇怪的事情发生,天空陡然变大了一圈,他又抹一下眼睛,那只鸟似乎在变小。
他有些着急,使着莫名的气力,身体好似快了一些,他希望在事情变得不妙之前抓住它。
可惜尽皆徒劳,那鸟自顾自的缩小。
什么是无法放弃的绝望,他所幸没有领会到,尽管他情愿承受那样的痛苦。
他果然抓住那只鸟的腿,虽然他只感觉自己手里抓着自己的手,此刻这鸟更像是一只蚊子,在云层里钻来钻去,他看起来像是抓着云朵飘移。
他已来不及多想,鸟变得惶恐不安,慌乱的拍扇薄翅,腿下微微颤抖。
他全身僵硬在一起,盯着那个令人不安的地方,他简直忘了自己正在干什么,他明白这正是自己最难熬的时候,无论如何,待这一切结束,他必将无所畏惧。
一直过了许久,也许只是片刻,鸟冷静下来,悠悠的飞着。
日渐行渐西,飞禽多了起来,有时从他身边滑过,卷起好一阵催命之风。
突然间又安静下来,白云孤独的挂在浅蓝高空,其它鸟不翼而飞,风亦远遁不知何往。
鸟将他带到了一片湖水的上空,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水,像一块灰色的镜子,巨大的岩石嵌在上面,露出一点斑白,在湖面映出若有若无的阴影。
似有感他来,镜子突然摇晃起来,风从轻声中开始吹拂。
一头巨兽突然从远处狂奔而至,直挺挺向镜子砸去。
啪!
并非镜子破裂的声音,湖面激起灰色浪花,寂静被彻底打破。
一时水花四起,水兽争相跃出水面,冲着天空大张其口。
鸟似乎已决定甩掉这个包袱,毫不犹豫的向着湖面俯冲而去,他能感受到那份决意,他已无法逃避,在离湖面很近的地方,他松了手,它只是该放过这只鸟了。
意外总在你自认为做好准备的时候发生,无辜的打你个措手不及。
鸟似乎完全不领情,在他松手时,猛的甩了下翼尾,一股大力甩出,便展翅潇洒离去。
他失去平衡,他的眼睛已经能从水中看到自己模糊的面孔,他赶紧将手撑到面前,湖面近在咫尺,好似正等待着他。
一条怪鱼忽然冲出,狰狞巨口向他咬来,他忽然不再害怕,他的手直直向前,伸进那张口里,待他眼里只剩下那怪鱼之时,世界陡然间停顿,随后迅速放大,等他回神,怪鱼已撞在指尖弹飞出去。
灰色的水流过他的指缝,将他的视野填满,他的手没入柔软的水中,身体向下落去。
他的手在水中探寻,恰似一片虚无,源源没有尽头。他的手臂陡然一震,下落的趋势顿止。
一股充实而又空虚的感觉自脑海升起,他就在那里,却好像堕入深渊,又极速升起。
他望着眼前的水,水中的泥,手掌陷入泥水中。
他的身体和脚弯过来,看来像骑在水坑上面,他觉得好笑,水虫在二者间欢快的跳动,这很优雅。
他朝前走,追向前面的风,何处不生美,尽似眼前风。
有一只萤火虫。
飞在夏天的野草丛里。
我逮到了它,看到,是它的屁股在发光。
一闪一闪,就像手中的手电筒,快没电的手电筒。
我轻轻捏死了它,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突然,我的手电筒不亮了,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茫茫的黑暗之中。
我记得我穿过一片荒芜的草丛,来到了一片林子里,在半夜三更。
这林子很小,能数的清有多少棵树,多少只鸟。白天,我喜欢在这里漫游,数树,数鸟。有新长出的树,新飞来的鸟,我都知道。
它很小,但我不知道这林子有多大。
也许大到看不到边,也许大到延伸到视线不及的地方,甚至在思想里也想不出它的尽头。
落叶松、槐树、水杉、四季青、白杨……我心里默默念着它们的号,黄鹂、麻雀、燕子、黑鸟、啄木鸟……我心里暗暗想着它们的名字。
只要是这林子里的,我都知道,包括我。
也就是说,无论我在天涯海角,我都在这座林子里。我走不掉,跑不掉。
林子有一条出路,就在我的脚下,只要转个身,一直朝前走,我就能出去,就能回去。
可是,我要回去哪里?
我不记得是从床上爬起来的,我也不知道家在哪儿,更不知道我是谁,我的号,我的名字是什么。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我为什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有一只萤火虫飞来。
它屁股上忽闪忽闪的光让我厌恶,我像一个瞎子,还是一个无知的没有记忆的瞎子,它耻笑我,它能发光,能飞,能忽闪忽闪得意洋洋。
我一把抓住它,比捏死蚂蚁还简单。
可是,我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心里默默数着树、鸟,我清楚地知道它们的名字、位置,什么时候到这里,又经历了什么,夜里又做了什么。
可我不知道我。
很奇怪呀,我应该知道我的,因为我也是这林子里的东西,并且,我白天就和它们在一块。
突然,我想起一个细节。
我脑子里全是树和鸟,还有一些破碎的草丛和路,其他什么都没有。
难道我本身就是一棵树,或者一只鸟?
不对,树不能动,鸟白天还能飞到别的地方觅食交配,我却只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是三更半夜。
我又疑惑,我怎么知道是三更半夜?
我看的到月亮,它很亮,我听得到沉睡的气息,我也能做出判断,这就是三更半夜。
也许是梦游,所以不知道一切。
但也可以是苏醒,和夜里的虫子一样。它们没有记忆,只会在夜里活着。
一只萤火虫飞来。
我想出去,我不再厌恶它,因为它有光。
它能懂我的烦恼,给我引路。我跟着它,返身往林子外走。
我有些后悔刚才捏死了两只,如果它们三一起,我可以走的更快。
我慢慢走,慢慢走,忽然有人说话。
“我的阿爸阿妈不知到哪儿去了,刚刚明明在这儿的。”
是谁?我惊呆,如果有人躲在大树后,或者前后左右的黑暗里,我根本不知道。
“谁,在哪儿?”我停住问。我发现我的声音好小,好轻,像是虫子哼。
“我呀,我就在你旁边。”声音忽闪忽闪的,很近,很轻。
眼前根本没东西。我气愤道:“别装神弄鬼。”
“你眼瞎啊,看不见我吗?”“他”也气道。
我的眼前只有一只萤火虫。难道?
我有些蒙了。
“你是,萤火虫?”
“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萤火虫也能开口说话,我竟然能跟萤火虫说话。
“你,是人,吗?”
“什么,人?”它说。
我只能跟它简单描述一下,“就是一种很大的物体,能走,能思考。”
“我只是萤火虫,你看我像人吗?”
我也觉得这个问多余,它不是人。可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人?
“你怎么会想到这么个物体,你见过吗?”
“我就是人啊。”我的声音很小,很轻,很无力。
“哈哈。”它大笑。“你每天对着树和鸟发呆,是脑袋发热了吧。”
“我就是人啊,我能走能思考,我身体大。”
它似乎无心玩笑了,斩钉截铁地说:“老弟,也不知道你今夜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我还是去找阿爸阿妈吧,你也陪我去找它们吧,它们说要带我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我默然。
它刚飞走,又回头问我:“对了,阿爸阿妈临走前说是来找你,你看见了吗?”
我看了看丢它们尸体的地方,默然。
它飞走了。我有一股捏死它的冲动,可我忍住了,我有点不忍心,它好像跟我是兄弟。
我是一只萤火虫。
只在夜里醒来,脑子里只有这林子的东西,我熟悉每棵树,每只鸟,除了我自己。
我笑了笑,我刚才杀了阿爸阿妈。
不对,我是如何捏死它们的?我记得我有手电筒,就在我手里。可是它怎么都不亮了。
我摸了摸自己,手很大,身体也很大,有头,身子站直的,没有尾巴和翅膀。
我就是个人。
真是怪了,难道是做梦?
我掐了掐自己,忽然,脑袋里冒出一个人的影子来,她慢慢向我走来,她很熟悉,我铁定认识她。
“虫儿啊,我带你去你的家,好不好?”
“虫儿啊,你被我抓来关起来,是不是很痛苦,很难过啊。以前我不懂你的感受,今天我懂了,囚禁一个人的苦痛远大于杀了她。”
“虫儿啊,我被他囚禁了三年,日日夜夜,我的心都在滴血,我和他青梅竹马,我的心全给了他,可是他,一次次伤害了我……”
她抽泣起来。
她是我的主人。我不认为她囚禁我,至少,在那三天里,她把我当成她的朋友,跟我倾诉衷肠。
她爱的人一直折磨她,对她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甚至心有她人,可她放不下,她的心像泼出去的水,怎么也收不回来。
“把你放走,我也该走了,这次我决定不再回来了……”
我敲了敲脑袋,我怎么不阻止她。
她松开掌心,让我飞,然后自己走向一棵大树。
她搭上了红绫。
我似乎记得来龙去脉了,在那离家的三天里,我跟她一起生活,我忘记了自己萤火虫的身份,变成了一个人。我变成了,她的爱人。
我该阻止她,因为我是个人了。
我不敢向前走,她就在前面的某棵树前。
还是那个问题,我怎么会变成人的身体?
四周黑漆漆的,我听得到我的呼吸,我的心跳。
三更半夜,密密丛林,是个人都会恐惧的,但我没有。我有人的外壳,虫子的思想。
我还是想出去。
脑袋里又一响,我听到了喊声:“萤萤,你在哪,你不要离开我,是我对不起你,我该死,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我想起,那晚,他来找过她。
他哭着站在大树前,跪下来,头发都乱了,神情恍惚。
他在地上疯狂地用手扒着泥土,疯狂地扒着,直到十指出血。
“萤萤,虽然三年了,但我今天才发现我的心也全在你那儿,你走了,带走了我的心。我现在就去找到它,我现在就去还你的心。”
“萤萤,你知道吗?这三年,囚禁我的是另一个你,她在夜里陪我,在白天离开,她善解人意,她温柔贤惠,她像是你的影子。”
他拼命地挖了一个坑,他把她的红绫剪断。“我带了药,我很快就会来的。”
我叹了口气,他们都死了。
还有一个人。
他也嗡嗡地出来了。
他跟爸妈一起到林子里乘凉。他们说,等会要带他去好玩的地方。他去追萤火虫去了。
虫子飞出了林子,林子外刚好有条河。
他很小,像个小石头一样滑了下去,像小石头一样沉了下去。爸妈只是找,发狂地找,连了影子都没有。
一只萤火虫飞来。
忽闪忽闪地发着光。
第五只。
我突然想问它自己是谁,以及刚才的四只萤火虫是谁。
它飞到我面前,停住了。“你怎么长的跟我这么像?”
我发觉我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我只知道我能轻而易举地捏死它们。
“你迷路了吗,怎么独自在这里?”
我猛地点头。“你能告诉我,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吗?”
它顿了顿,没有笑也没有回答。它最后还是飞走了,只留下声音很小的一句:“你就是我。”
我得快些找到手电筒,如果我是人,我还要出去,回到家里,也许就是一场幻觉般的梦游。如果我是萤火虫,我做梦变成了人……
我怎么办,我有人的思想,我会走会思考,我怎么能忍受像木偶一样在这里飞来飞去?
现实是,我只记得有手电筒,可我从未见过。
有一只萤火虫。
这只很特别,它一直跟着我。不然我不会走那么快。只是它都在我斜后面,不让我察觉。
我有种特别的感觉,对于它。
不过我懒得关心。我记得有一种镜子,能在里面看见自己。林子旁边就是小河,河水就是镜子。
我没有几步就到了。月亮很大,幽暗的光让我看见水中有一个黑漆漆的人脸,黑漆漆的身躯。
那些破虫,分明是想误导我。我该醒了。
我下了决心,扑通一声跳进河,然后拼命游向对岸。走到岸上,我终于看不到树,我开始跑起来。
我一直在月亮下狂奔着,直到累趴下了。
我看着四周,都是荒芜的一片,黑漆漆的,没有声音,没有光。
我一下子又绝望了,我到底往什么地方跑,哪里才是家,我到底是谁。
我想起来了。
萤萤进林子前,她说过一句话。
“这是我们相遇相知的地方,也是结束的地方。如果有来生,我只希望变成一只萤火虫,只会默默地在黑暗里给你光明,看着你,然后幸福地微笑。”
也许,他也说了这样的话,只是他没有说完整。
我发狂般地朝着林子奔去。
我的心在滴血。
四周冷冷的,我的身体更加冷冷的,林子在思想的尽头里蔓延……那才是家。
此时的我突然回过神来,时间呢?将自己幻想成捕鱼大鸟时的我居然没有感觉到时间的存在。我惊讶到,在捕鱼的过程中,竟然忘记了时间,没有焦虑,也没有紧迫,有的只是在单纯地捕鱼。
我被这个问题牵引着,仔细地盯着视频中的鸟儿,试图发现一点可以解开这疑问的蛛丝马迹。
但实际上这样做的效果并不理想,时间的紧迫感在我心里已经根深蒂固,让我无比抓狂,很难使我专注地工作。这些看起来的好与不好都是拜时间所赐。
那只鸟眼中呈现出的颜色与我们人类看到的大相径庭,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的美丽色彩也只是我们看到的而已,事物真实的样子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大家都只是用自己的感知器官来解读。
我瞟了一下时钟,已经过点了,我便结束想象,出去拿药……
那一刻,丝丝缕缕的恐惧犹如藤蔓般爬上我的心头,衰老的不可逆,青春的短暂,时间的无情,这是我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待时间。
“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我不甘地感慨道。
此时,“咚”的一声,那只白色的尖嘴大鸟又是一头猛扎,溅起星星点点的水波,速度快得好似鱼雷一般,之后它用橙色的尖喙叼起战利品用力地扑腾着白色翅膀飞回到碎石淋漓的岸边,傲娇地抖抖羽毛,它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捕住了一条鱼,鱼儿的尾部不断拍打,显然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不过它的命运已经注定。大鸟捕鱼的整个过程自然而然,从容不迫。它与我此时焦灼不安的状态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天闲来无事看起了电视,节目倒是很有意思,是关于动物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电视中海滩边正活跃着一群身穿绚丽比基尼的美女们,她们个个金发碧眼、肤白貌美,大长腿,大波浪。她们有的在慵懒地晒着太阳,顺便往身上娴熟地补着防晒;有的则三五成群地在海边嬉戏打闹,这场景着实养眼。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耳边刮起了呼呼的风,那是股强烈的气流,我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大白鸟,在广阔的湖面上空,时而自由地扑腾着硕大的羽翼向天空飞去,时而收拢有力的翅膀向湖面方向俯冲。气流紧贴着我的羽毛向身体后方快速流动,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射出的利箭一般所向披靡。
之后我就对动物世界有了兴趣,一次看鸟儿捕鱼的视频正看得入神,手机铃声愣是在此时不识趣地响起,真是刺耳又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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